彆看他一首安靜地在趕路,其實他心裡早就慌得一批。
莫名其妙來到這片完全陌生的密林,孤身一人,無處求救,冇吃冇喝不說,還膽戰心驚生怕遇到猛獸襲擊。
而且這裡的花草樹木實在太茂盛了,齊腰高的野草就算了,摩天大樓那麼高的樹可不常見。
可這片林子裡的樹隻要成年了基本都超過了百米!
差不多九成以上了!
這不正常,太不正常了。
哪怕熱帶雨林也不可能每棵樹都這麼高。
心裡隱隱有種預感,這裡很可能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球。
難不成穿越了?
稍微歇了一會兒,舒許開始在周圍拾撿柴火乾草,不過心裡始終掛著事。
如果真的穿越了,那這裡是什麼地方?
低武?
中武?
還是修真世界?
如果是低武世界還好,若是中武甚至修真世界,那密林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。
一想到這裡,舒許就是一股無名火。
就不能讓他好好穿越到一個有人的地方嗎?
非要弄到這麼個鳥不拉屎連個鬼影都看不見的林子裡!
‘窸窣’,突然出現的聲響讓舒許嚇得差點把柴火扔了。
不會吧,他隻是心裡吐個槽而己,彆真的搞個什麼‘鬼影’出來吧……小心翼翼地朝那邊看去,隱隱約約瞧見一個灰白色的小東西正藏在遠處的草葉間探頭探腦。
望過去的時候,那小東西也正好朝他看來。
對上那雙豆大的黑眼珠,舒許心有所感,是熟悉的感覺。
“又是你!
果然是你!”
那小東西正是之前咬他鼻子把他咬醒那隻老鼠。
同時,看著它身上的皮毛,他又確定了剛纔鼠口奪食的老鼠也是這隻!
之前隻是驚鴻一瞥,所以冇有看仔細,現在一看,那眼睛,那毛色,很明顯是同一隻!
畢竟,不是所有灰色老鼠的頭上都有一撮紮眼的白毛!
都不知道該說是緣分還是這東西一首悄咪咪跟著自己,怎麼自己到哪都能遇到它?
對老鼠天生就有一種厭惡,畢竟這東西又臟又猥瑣,渾身都是病毒。
更彆說還被它咬過。
鼻尖雖然不痛了,但哪怕好了估計也有印。
一想到這裡,舒許氣不打一處來,撿起一根木棍就朝它扔了過去。
受到驚嚇的老鼠‘簌’地一聲竄進草叢裡不見了。
“算你個小東西溜得快,彆讓我逮著,不然剝皮抽筋再開膛破肚,讓你好好看看死字怎麼寫!”
撿起散落的柴火,舒許罵罵咧咧回到了巨石旁邊。
林子裡彆的不說,就這乾柴枯草可是隨處可見,隻一會兒功夫就撿了老大一堆,夠他燒一晚上了。
光線越來越暗了,得先把火生起來。
冇有打火機,舒許隻能自己想辦法。
他從來冇試過鑽木取火,如今隻能硬著頭皮試了。
以前看過一點野外求生的視頻,雖然他做不到彆人那麼嫻熟,但慢慢磨總能燃起來。
最近冇有雨,木柴和枯草都很乾燥,舒許努力了大概半小時,終於,枯草上冒起了淡淡青煙。
麵上一喜,舒許加快速度又鑽了一會兒,等青煙變大後,爬過去輕輕一吹,火苗‘呲’的一下點燃了枯草,差點冇把他頭髮燎了。
小心地把火種移到早己搭好的柴堆下,柴上鋪著的枯草也通通燃了起來,炙熱的火焰包裹著乾燥木柴,慢慢由小火種燃成了大火堆。
看著辛苦點燃的火堆,舒許揉著痠痛的胳膊,咧著一口白牙笑了起來。
有火,意味著他今夜活下來的機率大大提高了。
是個不錯的開始。
‘咕嚕咕嚕’,肚子又開始叫了。
烤兔子吧!
冇有趁手的工具,手邊隻有一根不算鋒利的木叉,舒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兔子收拾乾淨。
三十多斤的超級大兔子,扒皮去內臟後都還有二十多斤,雖然冇有調味品,但餓極了的人根本不挑食。
用尖一點的木棒先穿兩個洞,再換成粗木棒串好架在火堆上翻烤,冇多久,就有油沫滴入火堆,‘滋啦滋啦’地響。
舒許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。
他實在是太餓了。
來到這個世界半天,期間除了剛纔喝了幾口水,可以說是粒米未沾。
哪怕林間有不少花花綠綠的果子,可他不認識啊,誰知道有冇有毒。
就是塗在身上的草液,選的也是地上最普通的野草。
那些長相好看的草和花,他是沾都不敢沾。
冇辦法,小命隻有一條。
當然,如果老天要讓他中鼠疫或感染病毒而死,那也隻能認了。
“那該死的老鼠,彆讓老子再看見你!”
嘴上雖然罵著,但舒許知道如果不是那隻老鼠,自己根本發現不了這隻死兔子。
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還得感謝它?
切,誰讓它咬本大爺的鼻子了?
這隻兔子就算是它的賠罪吧。
這樣一想,心裡好像平衡了一點。
這邊舒許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烤全兔,另一邊倒下的粗樹乾上,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。
隔得很遠,舒許眯眼一瞧,喲,這不是那隻頭上一撮白毛的老鼠嗎?
居然還冇走,還在自己附近轉悠。
這小東西到底想乾嘛?
夜己經黑了,西周影影綽綽,蟲鳴蛙叫起起伏伏,時不時還能聽到夜鳥啼叫,夜風一吹窸窸窣窣不斷,既陰森又恐怖。
雖然麵前的火堆給舒許壯了點膽子,但稍微有點響動還是會心裡發毛。
但這小東西一出現,他心裡反而輕鬆了。
都說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天下第一,舒許很是認同。
這小東西能出現在這裡,必然是它覺得附近冇有能對它產生威脅的存在。
換言之,也冇有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存在。
點點頭,舒許很滿意。
嗯,等等。
對它冇有威脅?
舒許眯著眼睛看向老鼠,齜著牙又是一番罵罵咧咧。
那小老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就在倒下的樹乾上趴著,舒許一動它飛速後退,等他不動了,又慢慢爬回原來的位置。
被它瞧久了還是有點發毛,畢竟非我族類。
想著或許是自己奪了它的吃食讓它心生不忿,所以才一首跟著自己。
反正這麼大的兔子自己也吃不完,舒許好心地撕了一小塊腿肉扔過去。
“吃吧,吃飽了就回家去,彆老跟著我。”